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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祈這下也是頭大的很,他本來是想殺了林錦言,可是誰知道他們竟然有了那麽荒唐的一夜情,這下,他也有些動搖,這人是殺還是不殺?

蕭澤率領軍隊回到了朔州,這一去就是一個多月,他再回來的時候,這馬上就要立春了,一大早,祖母就帶著林錦言去城外等著蕭澤凱旋。

在大軍還未回來之際,徐夫人拄著拐杖目眺遠方,她已經到了風捉殘年的時候了,當年縱橫沙場的女將軍現在已經退居在了內堂,她要強了一輩子,如今,她的孫兒穩固了朔州在朝堂上的地位,蕭府再也不會出現當年任人擺布的局面了!

林錦言站在徐夫人的身側,她回想著自己在京城的那段歲月,日子過得雖是荒唐,但是有祖母和阿爹在,她總是最無憂的那一個人,阿爹曾在一個夜晚和她徹夜長談,說的無非就是要她改一改她生性涼薄的性格。

她在京城裏獨斷專行,看不慣那些世家小女娘們做作的模樣,可是只有她阿爹了解她,她看不慣那些小女娘,其根本原因在於她不滿這世間所有的不公平,這個亂世本就以男子為尊,女子的地位確實低下,可是她再怎麽離經叛道,這骨子裏的卑微是無法用語言來使其強大起來的!

正所謂,彎了幾千年的腰背一下子是直不起來的!烏鴉的世界裏,天鵝是有罪的!不管你再怎麽自證清白,可在烏黑的淤泥裏,你的存在那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錯誤!只有自己變得強大起來,那些所謂詆毀你的人會匍匐在你的腳下任由你隨意的踐踏,人性本就如此,在你輝煌的時候,他們無所不能的上趕著巴結你;可在你跌入低谷的時候,那些仰慕你的人便會踐踏你的尊嚴,歪曲你的靈魂,所以今日不管遇到怎樣的波折,都不可放棄自己的初衷和尊嚴!如今這些話還歷歷在目,可是說這話的人卻已經不見了!

當時阿爹說這些話的時候,她還聽不明白,如今她倒是都懂了,阿爹教導她和姐姐不可為了當前的那一點蠅頭小利而放棄了自己的尊嚴,可是她現在何嘗不是為了借助蕭澤的勢力幫她查出誰是害死她林府上下的幕後之人,而放棄了她的尊嚴,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該怎樣去討好眼前這個男人!日子過得雖是無風無浪,但是她知道她失去了什麽!

大軍馬上就到朔州了,傳令官前來報信,徐夫人緊緊的盯著前方,她和林錦言說道:“孫媳婦,以前,仲麟出征的時候,都是老身送他去的戰場,每次他凱旋而歸時,又是老身帶著家眷等在這朔州城門外,日後,送你夫君出征和等他凱旋而歸的任務就交給你了!祖母老了!等不動了!”

“祖母放心,這些孫媳婦都記下了!”林錦言面帶微笑,朝著徐夫人答應到。

徐夫人在聽到她答應後,這臉上的皺紋隨著她的笑容,越發顯得慈祥和睦了!

大軍到了城外,林錦言老遠地就看到了為首那個穿著玄色鎧甲,身披紅色披風的男子高懸於馬上,英姿勃發的樣子讓人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在離城門有數十步遠的距離時,蕭澤和他身後的幾位將領下了馬背,他們走到徐夫人的面前,單膝跪地,“祖母,他日是您親自送孫兒上戰場,如今孫兒得勝歸來,也是祖母親自前來迎接,孫兒愧不敢當!”

隨後,蕭澤身後跪著的將軍們喊道:“徐夫人安康!”

徐夫人扶起蕭澤,“眾位將軍們都起來吧!老身已經退居內宅,萬萬擔不起眾位將軍如此大禮!”

蕭澤的眼光掃向林錦言,她站在徐夫人的身後,自家的夫君征戰回來了,她這個做妻子的卻沒有上前和自家夫君說說體己話,他的心裏是不高興的!

在外征戰了一個多月,大軍也著實累了,他們回了朔州就一直在修整。

晚間,蕭澤抱著林錦言就是一頓亂啃,白天她無視他的情景還歷歷在目,所以晚上的時候,他都一一討了回來,在雲消雨歇的時候,他把玩著林錦言的一縷長發,情到濃時,他抓著她的手問她有沒有想他,可那句想他,她怎麽也說不出口,她沒有看見蕭澤深邃的眼眸內散落著一抹暗色陰鷙,不過幾秒的功夫又恢覆到了之前那般清冷漆黑如月色的炙熱。

在蕭澤走的那一個多月裏,她過的相當的舒服,蕭府的女主人是徐夫人,因此這些年蕭府的賬目全部都在徐夫人那裏,現在蕭澤娶了妻子,那蕭府的中饋自然就落到了林錦言的身上。

徐夫人的身子骨在前年便已經不好了,因此蕭府的中饋就全部交給了手底下的管事嬤嬤們,這蕭府花錢如流水,她便開始檢查近幾年的賬目,這不查不知道,這一查簡直嚇一跳,這些賬目上有很大的虧空,尤其廚房的花銷最大。

林錦言問了管家,管家說廚房的管事嬤嬤是陳嬤嬤,她和徐夫人身邊的桂嬤嬤有親戚關系,這下她便什麽都明白了這桂嬤嬤是徐夫人身邊的老人,自然得徐夫人重用,這陳嬤嬤打著桂嬤嬤的幌子在廚房采買上撈油水,看來這陳嬤嬤貪的銀子要比其她嬤嬤貪的還要多。

這棒打出頭鳥,現在她就遇到了這個比較棘手的問題,這不處置陳嬤嬤,放任她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如果處置了陳嬤嬤,那就間接得罪了徐夫人,這可真讓她犯難!

蕭澤見她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他便將手伸到了她的胸前,美名曰是給她順氣,這男人的心思她在清楚不過了,她轉過身面對著蕭澤,說道:“夫君,我給你打個比方,如果一個人背景很硬,但是她一直在府中做壞事,你說該怎麽辦?”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蕭澤想都沒有想,直接說道。

林錦言還是有些不動,她半爬在蕭澤的胸膛前,直著頭顱不解的樣子讓他一陣的好笑,他耐心的給她解釋,“綿綿,有些人不能靠自己出面去對付他們,你要學會利用別人的弱點去瓦解他們的鬥志,戰場上拼殺的從來都不是勝負,而是勇氣和謀略,只要你將對方的敵人當作自己人,在給他們一些好處,那些人便會為你所用!”

林錦言聽完蕭澤所說的話後,她頓時明白了,她賞給了蕭澤一個大大的飛吻,“夫君,還是你厲害!”

蕭澤反手將她按在自己的身下,極盡魅惑的說道:“還有更厲害的呢!綿綿要不要試一試?”

林錦言明白他的意思,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臉,“不要試!不要試!”

蕭澤也是笑了笑,伸手將她攬在自己的懷裏,“好好睡覺!要不然我們就熱熱身!”

他剛才還在說話,可等林錦言擡頭看他時,他早已經睡著了,這人睡的可真快呀!可就算她睡著了,他的一只手還緊緊的抱著林錦言的腰身。

林錦言伸出白皙的手指摸著他棱角分明的輪廓,眼中似乎有星星閃過,這人生的確實好看,難怪那羅家姑娘到現在了還一直念念不忘!

段奕嶸遠在京城,林府被滅門之時,他正在周邊巡查河道,沒有來得及趕回去,等他趕回去的時候,林府裏全都是被鮮血浸染過的屍體,那血水匯聚成了小河,地勢低的地方血水匯聚的越多。

他不相信林首輔會做這樣的事情,這半個多月的時間,他一直派人暗中調查,終於讓他發現了破綻,那些證據看似天衣無縫,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林首輔寫信的前一個字體下筆太重,第一筆會暈染下一頁紙,可是這些通敵賣國的信箋中的第一個字都未曾暈染下一頁,且字體和後面的字沒有什麽區別,這字體可以模仿,但一個人下筆的力道是模仿不來的。

如今林府已經被滅門,且下旨滅門的人是皇帝,他斷然不敢翻供,但是他可以順藤摸瓜,查出背後的主謀,他現在覺得這件事和蕭澤一定脫不了幹系,他的直覺告訴他,蕭澤其實並不簡單,他不會甘心做他的燕侯,守著他的朔州,他要的可能會是這紅墻綠瓦之中,那至高無上的皇權。

在蕭澤提點了林錦言之後,她便開始整頓府上貪汙一事,雖然蕭澤並不差錢,但是她這個做主母的,怎麽可能任由下人貪贓枉法,而自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呢?

廚房裏的下人老早就對陳嬤嬤有所不滿,陳嬤嬤這個人極其的刻薄,在她還未調到廚房的時候,廚房暫由花嬤嬤打理,花嬤嬤是府裏的老人了,廚房裏的人都對她心服口服,可是自從陳嬤嬤來了廚房,她尖酸刻薄,搞得廚房烏煙瘴氣的,大家都敢怒不敢言的!

林錦言知會芊芊偷偷的將花嬤嬤帶到她跟前,她要從花嬤嬤身上下手,芊芊也是個機靈鬼,她趁著丫頭婆子們都去午休了,她便將花嬤嬤帶到了林錦言住的院子。

因為嫁了人,芊芊便將林錦言的長發全部盤到了腦後,再隨意的裝飾了一些端莊素靜的珠釵,這一裝扮,當家主母的氣場便全開了。

她坐在椅子上點著茶,她年少時雖是我行我素,但是該學的本事一點都沒有落下,這點茶的手藝還是她祖母在世時教她的。

她將茶遞給芊芊,芊芊知道林錦言的用意,她將茶水端給了花嬤嬤,花嬤嬤哪敢勞駕主母,她雙手接過茶,連忙說道:“怎敢讓夫人給奴婢點茶,真是折煞老奴了!”

“花媽媽也是府裏的老人了,我剛來府上,有些事情還要勞煩花媽媽幫襯呢!”

“只要夫人用的著,老奴必定竭盡全力!”花媽媽也知道現在這府裏的大小事宜全部都交給了這位新夫人打理,她懂得該怎樣做!

林錦言接著又說道:“今日我查這幾年的賬目,發現廚房采買這一塊花錢如流水,而且有些地方的賬目還對不上,花媽媽是府裏的老人,又在廚房做事,想必也是知道些什麽的吧!”

林錦言看向花媽媽,花媽媽連忙低下了頭,畢竟有些事情她若是一多嘴,那她也別在這裏混了,林錦言見她躊躇不言,她給芊芊遞了一個眼色,芊芊立馬會意,她拿出銀子熱情的拉著花媽媽的手,暗示道:“花媽媽,你若是知道些什麽,就告訴夫人,你不必害怕,有侯爺在,量她是誰都翻不了天!”

關鍵時刻將蕭澤請到臺面上,量她是誰都越不過蕭澤這個鎮山之虎,花媽媽知道她也是騎虎難下了,當家主母發話,她要是再遮遮掩掩的,那她今後的日子怕要比現在還要艱難!

索性她便選擇站在了新夫人這邊,廚房的那些腌臜事情她全部給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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